除了綠意清涼,還有寫著布農族與日本人錯綜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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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面,此篇遊記許多照片是由好友阿諾所拍,提供了不同的角度,由於不另行在照片註明,因此先在此致謝。
在以往的印象,布農族是屬於高山族群,個性不愛出頭幽默隨和,與台灣較北邊的泰雅族、賽德克族、太魯閣族強悍性格不同,日治初期較少有跟日方衝突,因此讀著跟原住民有關的文獻書籍,多是紀錄諸如1930年的霧社事件(賽德克族)、1914年太魯閣事件(太魯閣族)等事蹟為主。
第一次有明確印象是在電影賽德克巴萊中,布農族人被日方利用誘殺賽德克族的姊妹原事件,一開始,無法理解為何會有這樣在同土地上互相殘害的事情發生,但這個不太好的感覺,早在去年一趟由霧社騎到武界的行程,實際接觸沿途賽德克、泰雅和布農族朋友後,已經淡然理解,就如Toby最近有感而發的說:
「騎單車讓我看見台灣的美,騎進部落讓我了解台灣的歷史。」
經過多次拜訪部落,讀了更多的相關書籍,我們瞭解這些都有其時代的背景,不能以單一個面向就論定是非,我們需要的是瞭解這些歷史,瞭解這些因果,瞭解部落族人的生活智慧,省思於自己面對的環境,培養較好的思維和邏輯面對現代局勢。
事實上,日本人在1914年圍剿了東部太魯閣族後,挾著勝利的餘威也開始對中、南部原住民收繳賴以為生、作為防衛的槍枝,布農族人受到壓迫後開始群起抵抗,抗日事件頻傳(註1)一直持續到1933年,這期間,日人修整了清代開通的八通關越道路(註2)以及關山越嶺警備道(註3),縱橫於中央山脈的布農族人,因此受到南北夾擊,最後才歸服於日本的統治。
布農族驍勇善戰崇尚自由,只要自己的權益或生活被干擾就會想辦法解決,且不惜以武力爭戰來保衛自己的家園,布農族人對日本人統治的抵抗,在日本完全統治台灣後多年並未停止,甚至延續到1941年(日本戰敗前4年)都還發生內本鹿事件(註4),抵抗日本蠻橫的移居政策。
前面雖說布農族屬於高山族群,但近代因戰亂、政治等因素,布農族人已經遷居於中央山脈兩側,這次的行程,就是要探訪中央山脈西麓布農聚落,並淺探八通關越道東段前段-鹿鳴古道,以及造訪前身是關山越嶺警備道的南橫中的部落,由於南橫目前尚未通車,因此最終點設定在目前布農族海拔最高的部落-利稻部落。
註1:
布農族抗日
日本自1895年開始統治台灣,由於沒有殖民經驗,為了將資源集中於統治平地,對於山區原住民初期採懷柔政策,攏絡其感情;而另一方面同步設置隘勇線推入山區來防堵原住民侵擾。
平地收服後,開始陸續派出測量隊及探險隊深入山區,調查原住民生活領域,族群分類,以及資源分布。為取得山區資源得先削弱原住民勢力,佐久間總督開始推行五年理蕃計畫,沒收原住民賴以保衛家園和打獵取得肉類營養的槍枝彈藥,由於官方沒收槍械的舉動嚴重影響生計生存,引起布農族人極大憤怒反彈,紛紛起而對抗,以下即是布農族人對抗日本人統治所陸續發生的抗日事件,有興趣進一步了解的車友,可以將各事件以關鍵字搜尋,即可獲得更完整詳盡的資訊,在此不做贅述:
大分事件
霧鹿抗日事件
逢坂事件
大關山事件
檜谷事件
清水事件
新武路事件
六龜里事件
丹大事件
(資料參考:網路文件、台灣大百科全書、臺灣原住民歷史語言文化大辭典網路版、維基百科)
註2:
八通關越道路
1874年牡丹社事件,清政府開始重視台灣後山治理,依北、中、南開闢道路通往東部,其中八通關古道即為由竹山通往玉里的「中路」。進入日治時期,為掌控此區原住民活動,日人於1919年重修八通關古道,竣工於1924年。雖然都是橫越中央山脈且以八通關為名,但八通關古道日治時期與清朝時期實際路線不盡相同,現今大家熟知的路線是以日治時期的「八通關越道」為主。
(資料參考:玉山國家公園網站、維基百科)
註3
關山越嶺警備道
關山越嶺道為早期生活於高雄與台東交界山區的布農族支系—巒社與郡社群祖先輾轉遷徙的路線,後於日治時期大正15年(西元1926年)因理蕃計畫而修築為推進山區控制原住民的「關山越嶺警備道」,全線共設32處駐在所,並配置有砲台,戰後國民政府循其路線開闢為南部橫貫公路。(摘寫自林務局台灣山林悠遊網)
註4
內本鹿事件
收服台灣大部分布農族領域的的原住民後,日本人逐步將位於台東深山卑南溪上游內本鹿地區布農族人遷至低海拔地區以便於管理,不過遷到新居地後不幸發生瘟疫,死去許多族人,有些族人認為是因遷村遭受惡靈懲罰,於是決定遷回內本鹿。
為抗拒日本人不蠻橫的對待,以布農族人Haisul為首,帶領族人進攻日人的駐在所,斬斷日人聯絡交通的吊橋逃往山上,之後遭到日方追擊圍捕而處死,事件平息後,內本鹿地區的族人全部被強迫遷至山下,也就是現今的台東延平鄉鸞山、桃源等部落。
此註解除參考網路文件外,亦參考原民電視-百年血淚被遺忘的戰役「內本鹿事件」而撰寫。
大致瞭解布農族近代概況後,再實際看這次規劃的方向就會比較清楚,
我們路線集中在台灣東部的花東縱谷靠中央山脈側,
透過火車接駁由玉里騎車出發,先去看看屬於山地鄉的卓溪,然後再經玉里往南安方向走一段屬於八通關古道東段的鹿鳴古道;接著進入南橫公路,拜訪沿途的布農部路,折返於海拔一千公尺的利稻,下山後經海端鄉去拜訪延平鄉及鄉內的紅葉部落。
由於要保留多一點時間在部落逗留,因此路程分為三天進行:
Day 1 玉里-卓溪-鹿鳴古道-池上
Day 2 池上-南橫/利稻-鹿野高台
Day3 鹿野高台-桃源部落-紅葉部落-鹿野
這些路線以前大部分走過,而這次是以串起東部布農部落,
發覺途中以前未看見的美景,重返美徑發覺新路線,因此我們是特別的期待。
出發的時間刻意安排在花東稻子成熟的六月天,很早就預先訂好來回的台鐵單車專屬車廂。或許是單車專屬車廂,在萬華上車後,在三節兩鐵車廂中遇見許多好友,有本來就很熟的,約好到玉里一起出發;也有網路上見過然後在車上相認,而更多車友是在回程時又搭同一班火車北返,後來也都紛紛在FB上互加為好友。
很幸運的,到了出發前氣象局宣告梅雨季結束,抵達玉里時已經是艷陽高照,雖然很熱很熱,但明天要進南橫山區,萬一下雨總是風險較高,因此還是自己想辦法早一點出門以及傍晚多騎一點,避開最熱的時段,一樣可以免除在酷熱中騎車才是。
這班火車的列車長非常盡職,從一上車各種叮嚀一直到下車時目送我們,
讓對鐵路局兩鐵政策頗有微詞的我不得不對他比大拇指說讚。
希望假以時日,理解單車族需求的鐵路局員工越來越多,那執台灣單車旅遊關鍵的鐵路政策就有可能對單車族越友善啊!
離開玉里車站,我們還有個任務,那就是好友道明兄介紹了一位正在進行單車環球旅行的馬來西亞車友吳佳誠先生,搭道明兄好友定芳小姐便車由瑞穗來玉里與我們相會,如果不意外,這三天會跟我們一起騎車。
看到個頭不高,個性靦腆的佳誠,簡單打過招呼後,就直覺是一個很nice的朋友,
到部落走些不一樣的,對於以前已經來台灣環過島的他應該很適合;況且這趟環球之旅選擇台灣為第一站,由事先看過他的新聞報導知道,他到台灣除了要環島外,已經騎了北、中橫公路,我們這趟恰好有安排進入南橫,應該非常適合才對。
在車站算了一算,原本是我和Toby兩個人,經過台北至此,已經形成了我、Toby和好友阿諾、Bruce及其友人Joe,以及在玉里加入的佳誠共6人大陣仗,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道明兄的朋友定芳小姐由於玉里地區非常熟,提議帶我們去拜訪一位服務於玉里天主堂的法國籍神父劉一峰先生(註),由於玉里天主堂恰好就在我們預計往卓溪的路線上,而且有人能帶路親訪,當然一口答應。
跟著定芳小姐的車繞了兩三個彎,一下子就抵達位於玉里鎮中山路二段的玉里天主堂,
親切的劉神父熱情的接待,簡介了天主堂後,拉著我們去看他費心撰寫、以羅馬拼音整理的阿美族語典。
跟劉神父簡短的互動,加上定芳小姐的說明,直覺神父必定會有許多感人的事蹟,回台北後上網一查........
哇!偉大事蹟一籮筐,數都數不完,簡直是上天賜給玉里的最佳禮物啊!
註:
劉一峰神父小傳
生 平:1941.08.05(現年72歲)。
單 位:巴黎外方傳教會玉里天主堂。
獎 項:2001年巴黎外方傳教會榮獲「中法文化獎」,神父代表領獎。
2007年榮獲績優外籍宗教人士
2012年獲頒花蓮縣榮譽縣民
2012勞委會「金旭獎」,玉里天主堂榮獲最佳社會公益獎。
資料來源:https://www.facebook.com/YuLi.holy
影像故事: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Tu1_N2blWo
為了讓日後來台的外籍人士了解阿美族語,劉神父特地撰寫了一本羅馬拼音的對照辭典,我正在聆聽解說,好友阿諾幫忙拍下這張我非常喜愛的照片。
告別神父,在街上用過午餐,雖然中午十二點多的陽光很熾熱,但幸好有風,我們還是按著原定路線騎往卓溪部落。
途中和佳誠閒聊一會,確認他的狀況,他曾來台參加過比賽,也曾到尼泊爾爬過山,因為很喜歡台灣,因此把台灣設定為環球第一站,目前已經騎了北橫、中橫、新中橫,確認經驗體力都不是問題。其實應該說能夠要環球的人已經都是很不簡單,只是我們路程是屬探路式的,有些路我也不熟,雖然每個人得自己為自己負責,但多互相了解總是需要的。
卓溪鄉位於花蓮南邊,是一個幅員廣闊布農族為主的山地鄉,
鄉公所離玉里車站約2.5公里,順著美麗的花70鄉道騎了一會就抵達有別於玉里,
有著濃濃的布農風格的卓溪村。
卓溪雖然廣闊但都是山地,部落都不大(這跟布農族部落形成特性有關),
我們繼續順著沿卓溪溪畔小徑騎進卓溪部落、卓溪上部落,和部落裡乘涼的族人及阿嬤聊了起來,問起阿嬤是何時來到這裡,得到的答案就如書上讀到的:
「以前在很上面,我還很小很小(手作勢比了比),還沒讀書,有日本人。」
「民國之後才遷到上面,後來有土石流,才來到這邊。」旁邊的朋友幫補充著。
以阿嬤和族人朋友的描述可以了解,由山上輾轉遷移到山腳邊緣,只能依賴開墾部落附近山坡或河階地種植經濟作物,或是出外打工來維持家計,相對於縱谷的富庶,我們在這裡看到了布農朋友的熱情純樸,也看到了在同一塊土地上不同族群有著不同的命運。
由卓溪上部落的高處,望往縱谷,這時夏天的西南氣流正推著雲快速往北移動著,也把花東鐵路火車鳴聲吹得變微小而斷續;告別布農阿嬤,我們起身往回下滑,準備回到玉里,尋找一處這趟想特地去看看的日治時期遺跡。
離開卓溪村前,大家在村口合影,這是族人進行祭典時圍繞吟唱八部合音祭歌的雕像。
回到玉里由玉里榮民醫院南邊的西邊街,
沒多久就看到路旁不起眼的路邊,有個玉里神社遺址導覽牌。
玉里神社建於1928年的日治時期,就在1924年竣工的八通關越嶺道旁。八通關越嶺道是當時日人箝制布農族重要道路,也是攀登玉山的入口之一(當時玉山被稱為新高山),因此入山前必定會到神社來祈求平安。八通關越嶺道東入口在玉里街上,位於中山路二段、民族街口,我們有停留一下,不過現場沒有任何以前的遺跡了。
玉里榮民醫院附近的這條西邊街,地理位置上應該就是當時的八通關越嶺道的一段,只是現在已經是寬大的柏油路面。
走過台灣各地,在一般平地看到的多是清明的廟宇古蹟,舉凡與日治時期或跟原住民相關的建築文物,許多都在戰後被破壞殆盡,即使有留下,也是頹垣敗瓦。而「玉里神社」是靠當地文史志工辛苦整理回復,2008年被列為花蓮縣定古蹟,但若不是事先有做些功課,而且是要串起布農部落為路線,以「八通關越道」為指引,還真不知玉里藏有這麼富代表性的日治時期遺跡。
但即便它被列為古蹟,入口的不起眼,甚至其中有座「表忠碑」(註)的石柱被住屋包圍,上面還綁著個不鏽鋼大水桶,這些景象實在是對於要發展文化產業的諷刺,更瞎的是我是看到不鏽鋼水桶才認出那水泥柱就是表忠碑,因為網友遊記都會特別提到這點!
註:
表忠碑
位於玉里神社入口右方,是追念日治時期與布農族戰鬥以及開闢八通關越道身亡的人所建造。
現今樣貌。
由於天氣實在太熱,因此離開玉里神社後再度返回玉里街上,在圓環旁一家以前去過的冰店,大夥先吃個剉冰降溫,在冰店與老闆娘聊了好一會,等到陽光被午後的積雲遮蔽,較涼爽些了,才再度起身沿著山邊,也就是以前八通關越道的方向往南安前進,這個路線現在是被規劃為「玉山自然騎士鐵馬道」。
順著山邊小徑沒多久接上台30線,遠遠已經可以看到另一個布農部落-卓樂。
轉進部落小繞一會,這部落與卓溪部落一樣,簡單而樸雅,
這裡已經不似剛才的酷熱,大夥邊騎邊聊著。
繞了一陣子,才在部落西緣找到卓樂國小,我們準備要前進今日另一個重頭戲-鹿鳴古道了!
由於Joe是小車不適合走古道,因此Bruce陪他直接騎往南安遊客中心,約好如果我們晚下山,他們就逕行繼續往南走,反正花東縱谷大家都很熟,不須一定得一起行動。
鹿鳴古道入口有兩個,一個是位於台30過南安遊客中心後的鹿鳴吊橋,一個是由卓樂國小旁一條非常陡的小路進入約不到2公里處。由於我們今天這趟概念上是沿八通關古道路線走,因此選擇由卓樂國小旁進入,然後由鹿鳴吊橋出。
寫到這邊做個註解,以日治時期八通關越道來看,現今這條紀錄日本人與布農族人血淚史的古徑,由玉里開始的東段現今會見到以下不同名稱(不包含道路名稱):
「玉山自然騎士鐵馬道」、「八通關越道:鹿鳴吊橋段」、「瓦拉米鐵馬道」、「瓦拉米步道」
「玉山自然騎士鐵馬道」和「瓦拉米鐵馬道」只是將道路漆上標示及指示牌;「八通關越道:鹿鳴吊橋段」與「瓦拉米步道」是大部分保留了八通關越道原始的碎石小橋路況。
為何同一條線要有這麼多名稱?尤其是古道部分,能解釋的是「瓦拉米步道」為玉山國家公園管理維護修整為健行步道,「八通關越道:鹿鳴吊橋段」是林務局所管,兩個單位各自表述。當然,這樣說有些開玩笑,會有不同名稱有許多原因可以去探究,但我慶幸的,是「八通關越道:鹿鳴吊橋段」大概去的人太少,林務局沒有豎起單車禁止進入牌子,我們可以借道繞一圈,等等由另一頭繞出來,不須像健走的朋友得以汽車接駁。
由於一開始的水泥非常陡,騎沒多久每個人都改用推車的,好不容易推到較平緩處,這時路上積滿落葉,應該是很少人進來,所以蝴蝶四處飛舞並不怕人。
在滑溜水泥小路邊推邊騎,由茂密的樹從縫隙看出去,
看到拉庫拉庫溪對岸的南安部落已經是下方好遠,可見已經往上爬了不少高度,
等等碎石古道段應該是下坡居多。
由卓樂國小旁小徑出發,半個小時後終於抵達鹿鳴步道入口。
入口解說牌上將日治時期與清代的古道位置清楚標示,可以看出兩個時期古道相距甚遠。另外的說明將之摘寫如下:
八通關越道鹿鳴吊橋段步道,全長2.7公里,步行單程約1.5小時。
八通關越道為日治時期所興建,為了聯絡東西部交通,加強對深山原住民統治及進行林野自然資源開發。本步道是八通關越道唯一位於拉庫拉庫溪北岸(左岸)的路段,過了鹿鳴吊橋後,全線皆位於拉庫拉庫溪南岸。
興奮地進入古道慢慢騎著,數十年前歷史的畫面劃過思緒。
在這裡我試著跟佳誠解釋這古道的歷史,雖然我知道他畢竟是生長於馬來西亞,但他的國家也是經歷一百多年被英國殖民(日本在二次大戰時曾占領四年),來到台灣雖然他懂華語,但身處不同文化環境還是可以有更多的體會。
南安部落的這片稻田是我們見過最美的田野之一。
雖然這時因雲層遮蔽,也因已經下午四點,陽光已經被山擋住,
但空氣中隨風飄來的是草的味道和稻香,讓人對她有更多的想像空間。
小心地慢慢往鹿鳴吊橋方向下滑中,跟在我身後的好友阿諾突然大喊一聲:
「Eddie,後面有人掉下去了!」
「啊~有人掉下去?」這時心中想,後面就只有Toby和佳誠,趕緊將單車丟在路旁回頭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來到出事的地點,結果看到摔下去的是佳誠,他在一處路幅較小處可能是背包行李被樹枝或山壁勾到失去平衡掉到邊坡下,人卡在樹叢中,但因為有背包和戴安全帽保護,拉上來後檢查,只有四肢有些擦傷,單車也無恙。
虛驚一場,坐著喘喘氣休息一會後,才繼續往下騎。
古道許多段是由這樣的山壁開鑿出來,有時路幅很小,但都屬平整。
而這些外露的岩石節理很特別,雖然不知是何種名稱,但有可能與地殼造山運動有相關。
兩公里多的鹿鳴步道不長,不過因我們邊走邊拍照,通過由日治時期舊吊橋重建的鹿鳴吊橋,已經是下午五點了,因此通過吊橋後不再多停留,推著單車上到台30線,等等繞進南安部落那片美麗稻田後,就直接要由卓富產業道路往池上方向前進。
回到公路是暢快的下滑,由於南安瀑布入口圍著黃塑膠條無法進入,
因此遠遠拍個氣勢磅礡的瀑布後,還是繼續往下囉~
來到期盼中南安部落裡的稻田,剛剛是由高處往下看,
現在是直接進到現場,濃濃的稻香味真是讓人陶醉。
在南安遊客中心前遇到一位當地的布農族朋友,
請教他這片是否都是部落裡的居民所耕作,他說:
「沒錯,這些都是部落裡的人種的。」
「以前我們原本是種玉米,但價格很差,後來才改種稻子。」
聽他這麼說,我覺得剛剛聞到到的是屬於布農的稻香味,是不是一樣不曉得,但在現場聞的就是屬於另一種味。
八通關越道開鑿紀念
這個紀念碑原本是立在玉里神社表忠碑附近,後輾轉才安置於玉山國家公園南安遊客中心前方,背後刻有八通關越道開闢起訖時間,越道基本資料,以及期間受傷及殉職的人數。
推薦參考資料:
璞石閣:八通關越道路開鑿紀念碑
換個角度看看剛剛身處的南安稻田(由遊客中心旁瞭望台)。
由於明天預計要進入南橫,而且要造訪一個名為龍泉的部落,事先有找到一家位於初來橋不遠的布農民宿,很可惜去電得知今天已經客滿,因此決定今夜先住到距離龍泉部落約5公里的池上。
在卓樂國小先走的Bruce和Joe已經先往池上走了,但沒有聯絡上,因此我們自行預約好五年前去騎進南橫時住過的燕之家民宿,確認了房間,由卓富道路開始前往池上。
卓富道路沿途也是有許多布農族部落,原本在玉里時定芳小姐有聯絡一位古風部落的李先生要幫我們導覽,但可惜我們騎抵古楓部落已經是下午六點半,天色已經暗了,不好意思去打擾,又加上阿諾的車破胎,因此去電跟李先生說明後,開始準備進入夜騎,繼續往池上前進。
夜裡出來散步的部落小朋友看到我們,很熱情的一直幫我們加油!
抵達崙天部落向派出所要了些水,所長親切的解說這帶路況,並一直叮嚀我們沿途要注意安全。
由於古道花的時間太久,卻換來一個非常難得的經驗,因為以美麗稻野美景著稱的卓富道路,我們這回是在星空下體驗它另一種風情,在沒有路燈漆黑但飄著稻香的路上,望往台九川流的燈火,還真別有一番風味呀!
黑夜無車的卓富道路大夥狂飆一大段後,
在往石平部落前切往富里改走台九,八點多終於抵達池上。
抵達池上後顧不得全身又黏又臭,還是先到著名的池上便當店大快朵頤一番......
沒想到這裡又巧遇早上在火車上遇到的一大群車友,大家興高采烈的交換今日的收穫後,
才不捨地來到民宿洗去一身疲憊,期待明日最期盼,而且已經是相隔六年的南橫之行啦~
這篇結束前用以下這段「八通關越道,鹿鳴吊橋段」來做個小結,請開喇叭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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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八通關,南橫東段沿山行 (二)
南安八通關,南橫東段沿山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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